【假面騎士龍騎同人‧秋山蓮x城戶真司】
第六章
真司開始在花雞打工的第二個週末，早晨時段，客人一如往常的少。
畢竟很少人會一大早就想要到店裡喝茶，所以即使是假日，人潮通常要到接近中午時才會慢慢湧現。
「蓮！」
真司才站在吧台後發了一會兒呆，就被風鈴的聲響以及充滿愉悅的女性聲音給嚇了一跳。
被嚇一跳的不只是真司。
「惠里！你怎麼會在這裡？」本來在清點著要提供給客人使用的糖罐的蓮，把東西隨意往真司手中一塞就走出了吧台。
推開門走進來的，是一個穿著白色毛衣的女孩，及肩長度的頭髮，帶著一臉甜美的笑容。
「你不是說你在這裡打工嗎？那我當然要來讓蓮服務一下了。」
平時就算面對客人也是表情冷硬、態度強勢的蓮，忽然一下子就放軟了姿態：「惠里想喝什麼？」
「唔，這個好了。你們菜單上的招牌紅茶與鬆餅的套餐。」
「好的，請稍等。」
真司一聽到點單完畢，立刻動手準備沖泡紅茶，但才拿出茶具，手就被蓮給壓住了：「我來。」
「……你弄就你弄，哼。」
想也知道蓮一定是覺得真司笨手笨腳，不能弄出美味的餐點招待這位小姐，所以才寧可親自動手做的。
真司想著，反正他喜歡弄就讓他去弄，自己也落得輕鬆，不必在這種小事上跟他那種小心眼的人計較。
而且，既然蓮在忙、店內又沒有其他客人，跟眼前的這位惠里小姐當然就可以好好的聊天了。說不定還可以打聽出什麼關於蓮的糗事之類的。
抱著這種扭曲的心態，真司便大方的走到惠里的旁邊拉椅子坐下：「妳好，我是城戶真司，是這邊的假日打工人員，跟蓮是同事。」
「城戶！你要做什麼！」吧台後立刻射來蓮殺人的目光。
「沒有啊，聊個天而已嘛！」哼哼，看來不用多打聽，這個女孩子本身大概就是蓮的弱點了。
女孩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後笑了：「蓮，別這樣，城戶先生又沒有惡意。」
秋山蓮雖然還有什麼話想說，不過似乎在嘴邊轉了一圈後又吞了回去，然後別過頭去繼續泡茶。
真司把他的反應看在眼中，偷偷覺得想笑，可是……又覺得心頭有點不舒服。
「你好，我是小川惠里，蓮的朋友。」
「啊，請稍等，我給妳我的名片。」悉悉囌囌的從皮夾中掏出一張名片，遞出：「請多指教。」
小川惠里收下名片端詳了一下：「咦？原來你是記者啊？」
「是啊，假日只是打工，平常是在新聞社工作的。」
「很抱歉我沒有名片可以跟你交換。我現在還只是個學生，在清明院大學做研究。」
「研究？很了不起呢！」
看著兩人在座位上有說有笑地聊了開來，蓮不知為何有種頗為不快的感覺。
所以等不到鬆餅準備好，蓮就忍不住先把紅茶與杯子給端上桌：「你還不去準備出門採買？」
這種不善的語氣跟內容，當然不會是在對惠里說話，真司很有自知之明：「是是是，我這就去。」轉頭對惠里又補了一句：「很高興能有機會跟妳聊天，希望妳常常來喔！」
很明顯的，蓮就是想錯開真司與惠里聊天的機會。所以當真司買完東西回來時，惠里已經離開了。
「很可愛的女朋友耶！一定有很多人羨慕吧？」雖然如此，真司還是想找機會取笑一下蓮。只不過是說說話，蓮卻一副非常不願意的樣子，應該是吃醋了吧？
「……不，她不是。」
「咦？為什麼不是？」不知道為何，真司在看到惠里來找蓮時，就有種已經很確定的感覺，這女孩子一定是蓮的女友。
所以現在得到否定的答案，真司反而非常意外。
「她不是我的女朋友，有這麼值得驚訝嗎？」蓮皺眉斜看了真司一眼。
「嗯，超級驚訝的。」真司老實的點點頭：「不知道為什麼，總覺得她應該就是你的女朋友。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……該不會是在夢裡夢到的吧？哈哈……」
夢！
「你真的夢到過嗎？關於惠里的事！」蓮語氣不自覺的激動起來。
「怎麼可能？只是隨便說說啦，我之前又不認識惠里小姐。你幹麻那麼激動？」真司搔搔頭，一臉疑問的表情。
「沒事。」
「怎麼可能沒事？蓮，不是我要說，有時我真的覺得你怪怪的，我隨便說說的話你也會很在意的樣子……」
「就說了沒事！」蓮完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，動作粗暴的把真司帶回來的東西一一塞進櫥櫃與冰箱。
雖然為了蓮的陰晴不定感到疑惑，不過真司也知道現在不是隨便追問的時機，只好把剩下的話壓回肚子裡，跟著蓮整理起東西來。
「唉呀唉呀，你們兩個人怎麼啦？怎麼臉色都這麼嚴肅？這樣會把客人給嚇跑的啊！」沙奈子一從店外走進來，就發現了店內氣氛不太平常。
「沙奈子，我臨時有事想請假。」蓮忽然放下手中的甜點盤說道。
「咦？可以是可以啦……」
「那我先走了。」抓起慣穿的黑色長風衣，蓮頭也不回的走出店外，不一會兒就聽到他那台重型機車漸行漸遠的引擎聲。
「你們……吵架了啊？」沙奈子坐在吧台前，對正在擦盤子的真司小小聲的問。
「沒有啊，我也覺得他真的怪怪的……好像一下子就心情變差的感覺，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。」真司偏頭想了一下，真的想不出為什麼氣氛會忽然變得那麼尷尬。
＊ ＊ ＊ ＊ ＊
秋山蓮痛恨這樣的自己。被那個奇怪的夢迷惑住，越來越在意城戶真司的一言一行的自己。
明明在夢中出現過的人那麼多，自己為何偏偏卻只對於城戶真司是不是也做過同樣的夢那麼的在意？
「心中迷惑的人，要不要停下來聽我說幾句話？」
如果是平時，這種明顯是招攬生意的話絕不會使蓮停下腳步。不過，這熟悉的聲音卻讓他忍不住回頭了。
露天咖啡桌畔，坐著一位身著棕色西裝式外套的青年，面前放了幾個銅板與一副散放的撲克牌。
蓮走到他面前。「……你記得我？」
「不，我不記得你。不過我知道你記得我。」青年溫和的點點頭。
然後，只是用瞭然一切的眼神看著蓮。
那一瞬間，前幾天曾做過的夢，就像用針線縫密的袋子、被扯出了線頭然後用力拉開一樣，蓮的腦海中忽然嘩啦啦的被倒出了好多回憶。
關於這個青年的，關於城戶的。
關於騎士戰爭的。
那本來尚且矇昧不清的過往，一切的理由與結局，竟然就清晰的出現在腦海中了。
終於能夠確定，那並不是一場夢。
並不是自己的妄想，也不是自己發瘋。只是大家都不再記得而已。
「我從來就不相信你的算命。但是，我想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。」一陣的沉默之後，蓮還是開口了：「為什麼沒有發生，或者說『已經消抹』的未來，記憶卻存留在我腦海裡？」
青年微微笑了，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的那種笑。「或許，是因為你對那樣的『未來』抱持著遺憾。」
遺憾？我還能有什麼遺憾呢？蓮自嘲。
用騎士們的生命，用城戶真司的生命，換來了獲得一次許願的機會，換來了惠里的清醒。他的目標已經達成了，不會有遺憾了。
他從來不畏懼死亡，拿他的生命去換取里惠的生命更是求之不得。因為他的遺憾就是自己無法在那一天及時救出惠里。
只有惠里醒來，他的遺憾才可以消除。
更何況，連遺憾的機會已經不會出現了。現在的他們，跟那樣的未來，已經毫無關係了。
「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？」青年那一副瞭然的態度，讓他覺得該不會是自己被騙了。
「是的，因為我沒有遺憾，我所做的正是我最想做的，所以我不記得了。」無論是歡樂與痛苦，都已不復記憶。
青年陷入自己的世界一般，目光似乎盯著桌面，卻又好像看著比天空更遙遠的彼端。「但是我相信，如果重複同樣的事，我的選擇一定還是相同的。」
青年抬起垂下的眼眸：「你呢？你也會有同樣的選擇嗎？」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