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靛青之夜】 憂夜X空也日劇《靛青之夜》衍生 憂夜X空也
來到好一陣子未造訪的門前，憂夜輕輕按了門鈴。
前一陣子在此借住的結果，剛剛在樓下經過警衛室時，管理員很理所當然地向憂夜點頭致意，一點也不把憂夜視為陌生客。
電子式的門鈴還具有顯示門外畫面的功能。空也一看是憂夜站在門外，就把門鎖給打開了：「憂夜先生，請進。」
憂夜也不見外的直接進門，看著站在玄關等待的空也，輕輕皺起眉頭：「真的不回醫院嗎？」
「既然說了是不用追究的小傷，回頭去住醫院未免也太小題大作了。」想起渚媽媽雙眼含淚，請託自己不要把事情鬧大的表情，空也嘆了口氣：「我已經跟警方說了，這次只是小傷所以不想追究；也跟醫院那邊私下示意過了。雖然不知道村上和馬涉及的其他案件會怎麼處理，但至少少了我這一件，應該有助於減輕他的刑期吧。」
這件跨越七年的事件，從哥哥村上健的死亡，到今日弟弟村上和馬的犯案，對牽涉其中的空也和憂夜來說，其中情感的交雜，似乎也只能用『難以言喻』來表示。
空也領著憂夜走回客廳，壓著傷處緩緩坐下：「渚媽媽拜託我時，我當下就一口答應，或許是因為愧疚感吧？」深吸了口氣：「其實我也不知道該不該這麼做，畢竟他為了向我們報復，居然把高原 小姐也牽扯進來，害她受到那麼大的驚嚇……」
「店長不會在意的。」憂夜在另一張沙發跟著落坐。
「我也知道她不會在意，不過我還是覺得把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的這個行為，或許該給村上和馬一點教訓比較好……但回頭一想起健，又覺得我這一刀或許挨得也不冤枉，如果高原 小姐本身對被綁架的事不想追究的話，我這邊也應該算了才是……」
空也忍不住把腦中盤轉多時的思緒一口氣傾洩而出：「或許可以說，挨了這一刀，讓村上健的弟弟能一解心頭之恨，我反而心情上輕鬆一些││這樣似乎很對不起健啊……」
憂夜忍不住站起來：「你想得太多了。你需要的是休息，而不是思考這些永遠找不到最正確做法的事。」說著攙起空也：「去躺下吧。」
空也順著憂夜的意慢慢站起身，卻又忍不住補了一句：「真的是小傷，沒那麼嚴重的。」
「明明就不是小傷。」憂夜無奈的嘆氣。
「醫生說過，只要好好靜養，定期回診換藥，不住院也沒關係的。」走回房間在床邊坐下，空也還不放棄的解釋著。
「讓我看看傷口吧。」憂夜無視空也的回應，伸手就去解空也的襯衫。
空也雖然不至於受到驚嚇，不過還是對憂夜的動作大感意外，連忙擋住憂夜的手：「沒事的，不用看了。」
憂夜停下動作，定定看著空也：「今天你動作這麼大，又是奔跑又是下跪，怎麼可能沒事？」
「只是動到了所以會有點痛而已，這很正常。我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。」空也堅持。
「空也。」憂夜稍稍皺起眉間。
「……是。」跟憂夜對望了幾秒，空也終於妥協：「我自己來就好││」這句話阻擋了憂夜再度伸過來的手。
慢慢解開扣子的同時，空也想起了以前曾在小說中看過的內容。
小說中提到，狼或狗這一類的動物，有時不用打架，只要對望一陣子，自覺會輸的就會先低下頭移開眼神。雖然不知這是真實的動物習性、還是純粹杜撰出來的故事情節，但空也無法否認，若跟憂夜對望，自己一定是那個忍不住先轉頭表示認輸的人。
明明也曾應客人的要求，跟客人玩過對視而且不能表現出表情的小遊戲││雖然空也本身覺得這種小遊戲實在非常意味不明││空也總是贏的那一個。客人還撒嬌地抱怨都是空也太帥了，看著就忍不住想微笑、或是盯著太久會不好意思之類的。
不過就是無法跟憂夜這樣若無其事的對望。
這是表示自己比憂夜弱嗎？所以說這是自己的野性本能嗎？知道眼前這個人很危險、不能惹之類的……
空也邊胡思亂想，邊把襯衫扣子全解開了。
憂夜趁著空也解扣子時，開了衣廚拿出一套睡衣：「換上吧，比較好休息。」
空也順從的脫下襯衫，讓憂夜先確認他的傷口情形。
「紗布鬆開了，不過傷口看起來狀況還好。會痛嗎？」憂夜解下蓋在傷口上的紗布後仔細檢視。
「回來後吃過醫生開的止痛藥，所以還好。」空也倚著背後疊起的枕頭，一邊覺得被憂夜盯著看的感覺很詭異。
重新仔細紮上紗布，憂夜手法俐落得有如專業人士。真不愧是憂夜先生啊……空也心想。
是說──
「您怎麼會有這些包紮的用品？」空也根本不記得自己家的醫藥箱放在哪裡，更遑論去整理或補充裡面的醫藥用品了。但憂夜不但拿出了乾淨的紗布、繃帶與膠布，還在床邊擺上了個看起來就非常嶄新的大型醫藥箱。
「我想你這裡不知道有沒有，就順路買過來了。」
「謝謝。」連這種事情都考慮到了。
「晚餐吃了什麼？」包紮好後，憂夜又勤快地收拾因包紮傷口而製造的雜物，並順口問道。
「……回來後就睡了，沒有吃。」
「所以，你空腹吃了止痛藥。」沒有情緒起伏的平鋪直敘。
──為什麼會有股莫名其妙的心虛感呢？
「……嗯。」空也覺得這一聲『嗯』，連自己那種『無所謂』的氣勢都弱了下來……
憂夜沒有再說什麼，走出房間後又拿了一袋東西進來。
「這邊有一點吃的，你先吃一些吧。」將袋子攤開在空也面前。
「布丁？水蜜桃罐頭？我又不是感冒的小孩子。」而且看起來應該是在便利商店或超市中採買的。空也失笑。
憂夜也笑了：「店長吩咐我帶過來的。只說是慰問的食物，我也不知道原來她裝了這些在裡面。」
拎出一盒布丁，空也撕開包裝：「我吃這個好了。」一放進嘴中，色素與香料的味道充滿口腔，口感也很奇怪。該說不愧是高原 小姐會準備的東西？
「還想吃點什麼嗎？」憂夜把其它的慰問品拿走收好，再度回來時，空也早已把布丁吃完，正從房間內的浴室走出來，一副漱洗完的樣子。
「不，我沒有很餓。」吃那盒布丁也純粹只是覺得有趣而已，跟生理上的需求無關。
「嗯，那你睡一下吧。」憂夜幫空也拉上被子。今天奔波一天也該累了，就算不是受傷的人，也會受不了的。更何況眼前這個傷者，還是個作息時間與其他人不同的人，現在早該是休息的時間了。
「憂夜先生請自便，我就不招呼你了。」空也確實感到疲倦，也不打算跟憂夜客氣，躺下後就準備睡了。
憂夜走到窗邊拉上窗簾，又調整了空調的溫度，最後再確認似地拉拉空也的被子。
「憂夜先生將來如果當了爸爸，一定是個很會照顧孩子的爸爸。」空也看著憂夜整理的動作，不禁有感而發。
「將來？你怎麼知道我現在還沒有當爸爸？」憂夜看了空也一眼，又繼續收拾起空也吃完的布丁盒。
──咦？
「好了，睡吧。」憂夜目光在房間內巡遊了一圈，確認沒問題後就打算離開房間。
「請……請等一下，所以憂夜先生你──」空也忍不住想問問憂夜剛剛那句話的意思。
「只是開玩笑的。快睡吧。」憂夜笑了，心情相當愉快的那種笑法。
站在空也床邊，憂夜默默注視著睡眠中的人。
剛剛本來收拾好後就打算回店裡，沒想到店長先一步來電：「憂夜，空也的情形可能需要你照應一下。你今天就先不用來店裡了，有事我再打電話跟你說就好。就這樣，知道了嗎？」然後憂夜連應聲『好』的機會都沒有，店長就直接掛了電話。
所以現在他才又走進房內，想看看空也的狀況。
唇色有點蒼白，鼻息則平穩而綿長。折騰這麼久也夠累的了，更何況還帶著傷。
悄悄伸出手，憂夜輕輕撫上空也額頭。
「……憂夜先生。」雖然放輕了動作，不過似乎還是吵醒了淺眠的空也。半夢半醒地，空也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。
「好好休息吧。」
空也沒有回應，再度輕輕閉上眼睛。
而憂夜沒有離開，只是在床邊站了許久，許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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