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2月4日 星期二

[遙久時空] 檀色之夢

女性向GAME《遙久時空(遙かなる時空の中で)》一代之衍生同人,
配對為天地白虎(友雅x鷹通)。



夏日的涼風拂在面上,庭院中的花微微的散出芳香,也溶在這清風的氣味之中,加上遠處的婉囀鳥鳴,讓藤原鷹通有種閒適的錯覺。
——說是錯覺,是因為其實他一點也不閒;正如此刻,他就拿著必須處理的卷宗,匆匆忙忙的走在長廊上,剛剛還差點因為腳步太快而把卷宗摔在地上。
回想起來,最近因為事務太多,加上自己居然在原因不明的情況之下,成為幫助白龍神神子的八葉之一。這樣雙方面的負擔,似乎已經讓他有好一陣子不能好好休息了。
鷹通苦笑著想起自己成為八葉一事;他對自己的能力雖然算是有某種程度的把握,卻也覺得能力更強者大有人在,八葉一職不乏更能勝任者。
這並非是不想成為八葉的推托之辭,只是純然的不明白。要是別人,說不定更能勝任這兩邊的身份、更遊刃有餘吧!
深吸了口氣以振作精神,加快腳步。明明有這樣多的事要處理,自己腦中的念頭卻就這樣莫名的亂轉了起來。
踏過一個轉角,正要舉步繼續向前時,卻聽見前方傳來女房的輕笑聲,清脆如敲響了琉璃一般。
映入眼簾的畫面,是兩個女房的背影,雖然看不見面上的表情,但看那掩嘴輕笑的動作,想必是很開心吧!
是了。因為站在她們面前的,就是相當受到宮中的女房、女官們歡迎的左近衛府少將。
橘友雅。
要是在今年春天之前,向藤原鷹通問起橘友雅大人,他的答案必定是:「很抱歉,和他並不熟識。」
只是,在龍神的神子來到這裡以後,鷹通才由藤姬的口中知道,對方也是神子的八葉之一;並且,相對於自己的「天之白虎」身份,對方是「地之白虎」。
這樣的關係,鷹通也不知道要算是相對的或是合作的,只能說若要從個性上而言,兩個人基本上是天差地遠的。
輕佻與嚴謹,本來就是不可能交集的兩條線。
女房們因為發現鷹通的接近而止住了笑,有點羞赧的匆匆離開,留下了友雅一人還站在長廊上。
本想就像沒事般的走過友雅身邊,所以鷹通只是微微的向對方行了個禮,算是打過招呼;卻被友雅緩緩的一伸手給擋了下來。
「鷹通是不是因為勤於政事,太過勞累了呢?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呢!要好好保重啊。」溫和的笑臉,就如剛剛面對女房們一般溫柔。
「我很好,這並不勞您費心。」對於被阻擋下來,鷹通以冷淡的應對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「我並沒有反諷或貶低的意思。」友雅苦笑。對於太過認真的人,他反而覺得有點不知如何應對才好,尤其是在對方下意識認為自己太輕浮的狀況之下。
這一點友雅可以保證自己絕對沒有被害妄想症。雖然鷹通表現得很內斂,就如往常公事來往一樣的應對進退,可是他就是可以感受出來那種不太一樣的看法,對自己的。
「我也沒說您有這樣的意思。只是,您與其關心我的健康,何不去與女房們愉快的聊天呢?」有意的不讓自己的視線朝向他,鷹通淡淡的回道。
「說了這樣的話,我可以以為你是在吃醋嗎?」友雅輕輕的笑了。鷹通在心底附註,就是這樣的笑容惹人討厭。
輕輕的搧了搧手中的扇子,一股檀香就這樣慢慢的飄出來。
給這種人最好的回應,就是不要回應。鷹通憋著氣在心裡數到五,對自己這麼說。
「若友雅大人沒事的話,那麼我先走了。」平靜無波的臉上,唯一能看出鷹通心思的,就只有那微微糾結在一起的眉間。
行過禮的鷹通正要離開,沒想到才剛踏出步伐,腳下卻一滑,造成重心一時偏掉,幾乎是直直的往走廊外跌去。
雙手抱著這麼多卷宗,連抓住什麼的機會都沒有——鷹通的腦中只閃過著個想法,然後腰邊就多了股力道,將自己從快跌倒的姿勢中撐起來。
等腦中整理出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後,鷹通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在友雅的懷中待了多久了。
想要推開對方又苦於無手可用,只好先掙扎著站起身來。
友雅倒是很輕鬆似的,輕輕的把鷹通的身體攬正,待他站定後才將手放開。
然後瞇著眼笑,補上一句:「鷹通的腰很細呢!」
「您——」本想要道謝,聽到這句話也把將出口的謝字給吞了回去。
「幫了你一把,可以要一點回禮吧?」友雅仍是那風輕雲淡的笑,在鷹通還沒反應過來以前,就俯首在鷹通的頸邊似吻又似舔的輕觸了一下。
接著動作迅速的離開,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「那,請藤原鷹通大人忙你的事吧!我就不再打擾了。」
輕輕一笑,回身的動作之間還掃來了一些檀木的香氣,友雅俐落的轉身離開了。
而留在原地的鷹通,則被剛剛的驚愕所鎮住,連賞對方一巴掌的反應都來不及動作。

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

「那,就麻煩兩位了。」藤姬送著八葉中的兩位白虎離開。今晚前來藤姬的府邸,是為了要討論關於白虎必須執行的任務。
下了階梯,走在庭園的小路間,兩旁的竹葉隨著夜風沙沙作響。鷹通動作迅速的往前走著,一點也沒有享受眼前月光之下美景的意願。遠離這裡——或該說是這個人——是他的唯一目標。
「還在生氣嗎?」友雅一派輕鬆的步伐,卻也穩穩當當的和鷹通併著肩。
鷹通現在只後悔為何不找個藉口早點或晚點離開。只要不跟這個人一起,怎樣都好。
想到上午的那個場面,一向冷靜自持的鷹通,也忍不住要惱火起來。不知道旁邊有沒有其他的人給看見,那真的是欲哭無淚了。
「看來是真的很生氣了。」友雅仍是微笑的表情,也不忘搧動手中的檀扇。
眼見門口就快到了,鷹通決定裝作沒聽到這個人的自言自語,快速離開與這個人共處的空間為是。
然後,卻發現自己被友雅從腰部給攬住,很難就這樣的姿勢再前進。
友雅像是一點也不吃力一般,輕輕的單手撈著鷹通的腰,卻讓鷹通覺得難以掙脫。這種場合,是不是要高喊『非禮』比較恰當?鷹通開始思考這麼做的可行性。
「請您放手。」鷹通無奈,只能惱怒的直瞪著對方。
「你就這麼厭惡我嗎?」輕輕的笑,其中卻稍稍摻雜了點無可奈何的意味。
「您對一個人作了那樣無禮的事,卻要求人家別厭惡你,不是很可笑嗎?」皺眉,掙扎。
「那樣無禮的事?是這樣?」稍加收攏了手臂,「還是這樣?」又是一下在鷹通頸子邊的蜻蜓點水。
鷹通一驚之下,反射性的把手肘向後一拐,友雅也立刻放開手。
「因為你一直不肯正眼看我,我只好使用激烈的手段了。」
「咦?」鷹通一愣,退了一步。
「不用這麼防備,反正我的目的應該達到了。今晚就到此為止吧!」
什麼『今晚到此為止』!最好能永遠別再看到這個人了!鷹通難以冷靜的在心底無聲吶喊。

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

不過,不可否認的,若是希望鷹通能多加注意『橘友雅』這個人,友雅確實已達到了他的目標。
現在的鷹通,雖然躲他躲得像什麼一樣,卻也分外的注意友雅的一舉一動,深怕他對自己又來上那麼一次。
鷹通或許也沒想過,自己從來沒對一個人付出這麼多的注意力,不管是為了正面或負面的理由。
就如同在挖掘什麼似的,漸漸的對『橘友雅』這個人產生了好奇。
當然,這份好奇心,是被鷹通所否認的,他自認為對友雅的關注,僅止於『知己知彼、防範未然』的緣故。
這樣的注意力,從這個人的去所、作息,延伸到對他的言語,舉止上。
然後,鷹通天性中理智判斷的一面,似乎也才看清了自己以前的幼稚。
在不瞭解的情形之下,對於一個人妄加判斷,向來是鷹通覺得不可行的事情之一。沒想到橘友雅這個人,卻就是因為自己蒙蔽了雙眼的關係,才被看成是個輕佻的人。
其實友雅雖然在女官女房之中受到歡迎,但那其實並非是因為鷹通之前所以為的,友雅善於巧言令色的關係。他其實只是對於女性特別友善、也特別有吸引力,但並不表示他是個浪蕩於花叢的人。
而在工作上,他所受到的重用程度,正好與他在公事方面的審慎成為正比。以輕鬆的態度面對公務,並不是不負責任的代名詞。
簡而言之,橘友雅這個人,雖然行為不拘小節,人際關係方面也相當圓滑,但卻也是個值得欣賞的人才。
不過,這是就理智上的判斷來說。
鷹通仍然忘不了兩次被偷襲的經驗。所以對於這個人,還是加以小心提防為上。

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

鷹通看著站在桂川川邊的友雅。
好不容易在繁忙中得了一點空,鷹通難得任性的拋掉所有該煩惱的雜事,想一個人到郊外去走走。
然後,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情況。
或許是久違的輕鬆感讓鷹通忘了警戒心,他並沒有特意去選擇前往的地點。早知道還是得要多注意點才是,鷹通在心底暗罵自己的疏忽。
對方的視線也看了過來,要走恐怕是來不及了。
才覺得最近都幸運的避開了友雅,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相遇。他可是趁著假日來散心,而不是來增加煩惱的啊!
疲憊的挑了較遠的地方坐下,鷹通故意不看另一人所在的方向。
不過,友雅果然還是過來了。
「鷹通,好久不見呢!」仍是人畜無害的笑。
鷹通不想給予回應,卻又想著自己之前可算上是無聊幼稚的特意忽略,一時之間還拿不定主意要怎麼面對這個人。
要逃離、還是面對?
「怎麼樣?」友雅開口,話語正好與鷹通心中的自問相對應,讓鷹通嚇了一跳。一度以為自己的心思已被對方看穿了。
這一句『怎麼樣?』,或許只是在問自己為何楞著不開口而已。
或許,這也是個機會吧!鷹通想著要如何擺脫掉這種讓人不明白的鬱悶感。坦誠的說明白,應該是最合於友雅個性的解決方法。
「好吧!我承認我的確對您有偏見,誤解了您的為人,所以才故意的與您冷淡相對。可是,您也不應該為此對我……」鷹通有點不知如何開口:「對我數度做出那種無禮的行為。」
打定了主意,深吸一口氣:「我為我對您的誤會與態度向您道歉,但也請您不要再做出那種不合禮數的事了。」
這樣說的話,應該至少能讓兩人之間那種揮之不去的尷尬解除吧!然後,回到與以前一樣的相處模式。兩人互不干涉。
「我想要的並不是道歉。況且我之前就說過了,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看著我是個怎樣的人,所以才會有些強硬的舉動。既然目的已達成,我就不會再這麼做的——至少在得到你的同意之前都不會。」瞇眼,微笑。讓鷹通有點不知所措。
友雅注視著河中流動的水,鷹通因為難以回應,也跟著望向茫茫的河面與對岸。
「其實,從頭到尾你都很在意我吧?」沒有回過頭,友雅以指梳過髮稍,打破兩人之間短暫的沈默。
「之前我也曾覺得好奇,我到底做了什麼樣的事讓你這麼反感。不過,那與其說是反感,更應該說是『在乎』的心情吧!」似乎是很有把握的,友雅笑著說出的言語,如同直指鷹通心底那不想深入去探究的領域一般。
「我無法明白您所說的。請原諒我無禮的說法——我沒有去『在乎』的必要。」鷹通有點惱怒。
自己的想法,連本人都不見得很瞭解,他卻就這樣直接明白的點出。這人是自以為有讀心術嗎?
「這種事不是任由你覺得有沒有必要,就可以決定的。」輕輕地撈起鷹通的髮尾:「早在你下決定之前,早在你察覺之前,『在乎』的心情就已經存在了。」像是在說鷹通,也彷彿是在說自己。
早在決定之前,早在發現之前,它就已經存在了。
餘下的、所能掌控的,也只有要不要下定『得到對方』的決心而已。
而他,向來不是個會逃避的人。微微勾起嘴角。
「……您的意思是?」鷹通越來越糊塗。
他為什麼說的好像是——好像是兩人之間產生了『情愛』的成分一般。
友雅故意的摟過身邊之人的腰:「我的意思,簡單的來說,就是我們應該是兩情相悅的。」
「您!」鷹通皺眉。這又是另一場過份的玩笑嗎?
「你不用考慮太多,只要知道,我對你的感情,從認識了你是個怎麼樣的人後,就已經存在了。就如我所說,在我察覺之前,我就已經對『藤原鷹通』這個人抱持著無法抹棄的好感。
「我並不要求你為我完成什麼或犧牲什麼。若你不願意,也可以當作沒聽我說過,然後繼續用以前的方式對待我。
「只是,連你自己也藏不住你心中對我的感覺吧?」像是一針見血般的逼問。
鷹通本來想要開口否認,卻又忽然覺得什麼都說不出口。這算是,被說中之後的心虛嗎?就算能否定友雅的話,卻阻止不了自己內心的想法。
不久前才想過要,為了爭一口氣而對內心想法不誠實,是種幼稚的作法。但真要承認了,就真的是陷入友雅所設的泥淖中,可能再也出不來了。
那現在又該怎麼做?承認,否認,兩難。
友雅似乎也知道鷹通內心的掙扎,靜靜的沒有開口。
最後,鷹通嘆了口氣:「或許如您所說,我對您抱持著一定程度以上的在乎與好奇。」承認,本來就有份難以言喻的感覺沈澱在心底:「只是,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,也不是您這樣一說,就可以確定的。『心情』是我的而非您的,我釐不清的事,您又怎麼能那麼武斷的判定?
「況且,您雖非是遊戲人間,我卻可以篤定,您對我的行為本來就是一種惡作劇。您雖然說這是讓我好好看清您為人的手段,但我仍然覺得您從其中得到了很大的樂趣。光是這樣,我就感到您的不可信任了。」
「我確實是太操之過急了。」與其說是在對鷹通說話,友雅的這句更像是自言自語。
轉過頭,對鷹通露出迷人的微笑,一臉『我自有辦法』的自信:「沒關係,至少我已經明白向你表示,我對你的感情。接下來,就是等你何時看清你的心了。」
「不過,照現狀看來,似乎是不枉費我一番苦心呢。」親暱的摟了一下鷹通的肩,隨即放開。
說的好像自己一定會接受他一樣。鷹通無法反駁,卻又賭氣的不想同意。還說什麼在自己同意前什麼都不會做呢!結果還不是這樣動手動腳的。
「或許吧!看在您花了那麼多心思的份上,我確實是無法對你漠視。那麼,您應該就不會介意我對您的禮尚往來吧!」下定決心。
「嗯?」很不明白鷹通的意思,友雅回頭投以疑問的眼神。
然後,在友雅還反應不過來的時候,鷹通忽然用力的撲向他。友雅只留神著不讓鷹通受傷,摟著鷹通往後一倒,就躺在河岸旁大大小小的石頭上了。
還好這裡離河水還有點遠,也還好石頭都是河岸常見的鵝卵石,不然就算沒濕透,也絕對會受傷的。
「鷹通……」友雅確實被鷹通的行為嚇了一跳。
鷹通沒有出聲,只是就著兩人曖昧的姿勢——友雅被鷹通整個人壓倒在地上的姿勢——順勢就撥開了友雅的衣服,露出形狀漂亮的鎖骨。
然後,在上面用力一咬。
拍拍手,起身:「這是之前的回禮。那麼,我先走了。」還禮貌的鞠了個恭——對著躺在河岸邊石堆上、錯愕不已的友雅。
望著鷹通狀似輕快的腳步,心情不錯的樣子,友雅苦笑著坐起身,拉攏衣襟。
「被反將了一軍吶……」還挺痛的呢。輕輕的摸著被咬的鎖骨。
不過,這樣也是不錯的開始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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