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靛青之夜] 傳遞

【靛青之夜】 憂夜X空也日劇《靛青之夜》衍生　憂夜X空也

6.傳遞

　　
　　手機響起時，空也正打算從店內的員工出入口離開。

　　天色大亮的早晨，已接近『EL DORADO』的閉店時間；雖然還有閉店的整理工作要忙，不過這部份當然不需要空也動手。

　　「您好，我是空也。」雖然一看來電顯示就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，空也仍習慣性地以禮貌的方式回應。

　　『我是憂夜，抱歉打擾了。請問現在有空嗎？』

　　「當然。」在這時間接到憂夜的電話若說不上意外，那面對憂夜的邀約，空也就真的大感意外了。

　　『可以約個地方見面嗎？』憂夜似乎早就算定空也現在有空，直接報上了與『EL DORADO』的位置非常相近、一間位於小巷弄中的咖啡館的名稱。

　　空也進門時，就看到早已入座的憂夜低頭翻看著雜誌。

　　憂夜就是這樣的人，在任何一個空間中，只要一眼掃過，就會忍不住被他吸引住目光。不只是因為俊逸的外表或是華貴的衣裳引人注目，而是憂夜天生在一舉手、一投足之間，就是會散發出某種讓人無法把目光移開的魅力。

　　非假日的早晨，店中人數並不多，不用仔細看也能發現，幾桌的客人都忍不住時不時地把眼神飄向憂夜座位的方向，然後再若無其事的轉開。

　　空也微笑著在憂夜的面前坐下：「憂夜先生，早安。」

　　「早安。」憂夜放下書：「喝點什麼吧？」

　　空也翻開目錄，上面除了各式咖啡外，也有種類不算少的花草茶飲。

　　「請憂夜先生幫我推薦可以嗎？我想喝不會對睡眠有影響的飲料。」

　　憂夜拿過目錄，幫空也選了有柑橙花苞為主的花茶：「這個有助於安穩的睡眠，回去後正好可以好好休息。」

　　向桌旁等著點餐的女服務生點完飲料，空也再度轉向憂夜：「有什麼事我幫得上忙的嗎？」

　　「不，只是想向你道謝而已。」

　　「道謝？」空也回想了一下：「啊，憂夜先生是說我送給吉田吉男的禮物？」

　　『indogo』的吉田吉男前陣子參加了最佳男公關的比賽活動，在過程中受到幕後黑手的陷害，被偷走了長年疾病所依賴的藥物、卻又正好發病，幸好空也託『indigo』店長高原晶送給吉田吉男的項鍊，裡面所裝的正是備用的藥，才能化解吉田吉男的危機。而項鍊中裝有藥品的事，則是空也私下透露給憂夜的。

　　「雖然後來活動還是沒有辦成，不過你的項鍊救了他一命。」要是沒有藥，別說是參賽，拖久了可能連性命都會失去。憂夜輕輕皺眉：「也讓你為難了，三國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燈。」

　　幫了『indigo』，等於與在背後操控事件的三國蘭子敵對。以空也的身份來說，是件尷尬的事，畢竟三國蘭子在『EL DORADO』也是甚有影響力的客人之一。

　　「我只是送了條祝福的項鍊而已。」空也輕輕啜了口稍燙的茶：「只要你們沒說藥是從哪裡來的，沒有人會知道事情是怎麼解決的。」

　　「怕對你造成麻煩而已。」不過看來這擔心是多餘的。憂夜舒眉而笑。

　　「不麻煩。」空也放下杯子跟著笑了。但隨即又斂起表情：「只是，還是要請憂夜先生提醒高原小姐。三國小姐不是那麼容易死心的人。她的野心很大，自尊心更是高，一但想做的事不能達成，下一個手段必定會更激烈的。」

　　「我明白了，謝謝。」

　　聞言，空也忽然笑了：「好難得被憂夜先生道謝。」還笑得頗為開心。

　　「前陣子向你借住，我也道謝了很多次。」憂夜訂正空也的話：「這種說法，會讓人以為我不曾向人道謝呢。」

　　「抱歉，我只是覺得能讓憂夜先生道謝，實在是意外又惶恐的事。」憂夜在空也眼中，向來就是出手幫人的那一類型，所以受人幫助、向人道謝的機會也是少之又少。

　　「被你這麼說，我才是意外又惶恐。」憂夜的笑意中帶著少許無奈，轉了個話題：「吉田吉男接下來準備要接受手術。塩谷先生答應要借給他手術費，醫院方面也說成功的機率相當高。這樣也算是有個很好的結果了。」

　　「塩谷先生啊……真是老好人呢。這樣真的賺得了錢嗎？」根據空也對『indigo』老闆及財務狀況的了解，這麼大方的拿出這樣一筆錢，雖然說不至於對整體經營有什麼太大的影響，但至少也不是無關痛癢的數字零頭。

　　憂夜倒是對自家老闆這樣的舉動不意外：「塩谷先生要是真的怕不賺錢，就不會開『indigo』這種非主流的店，也不會收留像我這樣的麻煩人物了。」

　　聽到憂夜最後一句話，空也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停頓了一下，才又若無其事的接話：

　　「我之前就曾向高原小姐提過，吉田吉男這次參賽的目標，並不在於獲得優勝、取得獎金──那對他來說難度真的太高了──而是另有其他的目的……」

　　「確實是。」憂夜點點頭：「而即使比賽並沒有順利舉辦，吉田吉男也已經做到他想做的事了。」

　　「所以他的目的是？」空也不禁好奇了起來。

　　「因為這次的活動，決賽能在電視頻道上公開播出。吉田吉男想利用這樣的機會，把心中的想法傳達給某個人吧。」而看事件最後的發展，吉田吉男確實也已經把這樣的心情傳遞出去了。

　　「那麼，他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信息想要傳達，才會這麼不顧自己身體的狀況。還真是任性啊……也不想想自己會讓憂夜先生跟高原小姐多麼擔心。」空也偏頭一想：「這麼說來，該不會是想對某個女孩說些什麼吧？能收到這樣以生命相搏也必須要傳達到的消息，很羅曼蒂克呢！」

　　「能有個這樣拼命也想要傳達的對象，也是很幸福的事吧。」憂夜伸手幫自己再添了一杯茶。

　　「──憂夜先生，也有這樣的幸福嗎？」空也目光盯著憂夜的動作，問出口了才想到這樣的問題不知道會不會太失禮、太逾越……

　　「能傳達出去是幸福，傳達不出去的話，就是苦悶了。」

　　「所以是無法傳遞的對象？」空也覺得自己連語氣都很小心翼翼。

　　「你說呢？」

　　「以憂夜先生的條件，只要願意說出口，無論想要的人是誰，必定是手到擒來的。」

　　「我也希望是這樣。謝謝你的稱讚。」憂夜笑笑，拿起杯子示意性的向空也舉了一下。

　　果然不可能說出是誰呀──空也對自己失望的心情感到意外：「……這茶真好喝。不愧是憂夜先生推薦的茶。」

　　憂夜拿起空也這一壺茶，掀開茶蓋嗅了嗅：「是不錯，不過比例如果能再調整一下會更美味。」

　　「看來憂夜先生真的從花草茶中得到很多樂趣呢。」一說起花草茶，不但表情變得認真，連眼神都閃閃發光了。

　　「有機會的話，再請你品嘗我新買的茶。」

　　「這是我的榮幸。」雖然是客套話一般的回應，不過空也確實對於能夠被邀請感到愉快。

　　「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了。」憂夜道歉。「我還要再坐一下，如果你累了，還是先回去休息吧。」

　　「不，我也想再坐一會兒。只希望憂夜先生不要嫌我打擾才好。」空也有種不想太早離開的感覺。即使只是再多留一下，都好。

　　「那就再坐一下吧。如果想試試不同的茶，我也可以推薦的。」憂夜笑著把菜單推向空也。

　　「好的，麻煩您了。」

　　
　　晨光下的咖啡屋，加上一壺茶，就能讓人這麼放鬆而愉悅。

　　果然，眼前這個人對自己的影響力是無法忽視的。空也在心中認輸似地一嘆。